工作三十年来,廖宁一直是乳腺癌诊治领域的明星专家,用同事的话来说,就是“病人看到她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诊治过来自全国各地无数乳腺癌患者,廖宁一直和病人同悲欢,术前术后要进行多次深度沟通,让患者充分理解治疗方案并缓解他们的焦虑,“我的工作就是这样,病人放在第一,不辜负这份工作,不辜负病人对你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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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女性的世界里,乳房是一个带着强烈性别色彩的器官,健康时往往并不在意,当因为疾病被迫失去和损伤乳房的时候,她们就走到了一个黑暗的尽头。然而很多病人在完成了所有乳腺癌治疗之后,她们又马上就会跌入另一个深渊,“我们什么时候复发?”会一直充盈在她们的骨子里。
“乳腺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专业,病人会承受疾病和疾病之外的许多社会问题,露出非常柔弱敏感的一面。”美国肿瘤外科协会国际理事、知名乳腺癌专家、医院肿瘤中心乳腺科行*主任、博士生导师廖宁教授,是最接近这片黑暗的人,工作三十年来她尽其所能地为病人带去爱和光明。
廖宁刚开始工作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她是医院年建院以来第一个拿手术刀的普外科女医生。从上班第一天起,廖宁就有一种使命感,站在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团队阶梯上,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对得起患者的期待,要让患者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从心底真正快乐起来。
廖宁在医院南海分院前留影
每天早上8点钟,廖宁就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和病房,但她下班的时间永远是一个未知数,“每天晚上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经常看到凌晨一两点钟的广州,就连晚上做梦也会梦到手术的细节。
廖宁不只是一个手术台上追求细节到极致的临床医生,手术台下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科学家,她希望为乳腺癌患者提供痛苦最少、*性最低、效果最好的治疗方案,“医生的职责是帮助有需要的病人,不因为种族、来源、贫穷忽视每一个病人,只要他(她)有疾病,我们就应该去帮助”。
传承
外科是一个以男性为主的工作环境,但对于廖宁而言,拿起手术刀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出身于医学世家,她的父亲、外公、叔叔都是杰出的医生。自小受到家人的熏陶,成绩优异的廖宁决心毕业后也要治病救人。
谈起家庭,廖宁是骄傲自豪的,但说回到九十年代早期的就业情况,廖宁其实处在一个相对保守和偏好男性的年代和行业里。当时,医院开设专门的乳腺外科,也没有一家医学院校开设专门的乳腺外科专业,外科里基本全是男同事。
左为廖宁的父亲,中间为廖宁,右为廖宁的儿子
所有的乳腺肿瘤都是全根治的手术,“反正都是切切切”,不少男医生手起刀落比的就是速度,切掉了乳房、胸大肌、胸小肌、淋巴,留下的是看得见的伤疤和看不见的苦痛与压力。
同为女性,廖宁为患者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感到遗憾。工作近一年半后,正好有一个进修机会放在廖宁面前——原国家卫生部公开遴选人员公派去法国学习当时欧洲最先进的乳腺外科技术。
廖宁英语流利,大学期间还选了法语作为第二外语进行学习。尽管基础很好,为了通过遴选,廖宁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还戴着耳机读外语。功夫不负有心人,廖宁通过了在法国大使馆设置的法国国家考试,来到了法国国家肿瘤中心进修。
彼时,这个中心一年就要做一千多台乳腺手术,许多欧洲国家的患者都慕名而来。廖宁在那里接受了从诊断、放疗到整形一系列的乳腺专科培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师从法国肿瘤协会的主席、欧洲共同体医学院联盟主席、欧洲最负盛名乳腺癌专家之一HenriPujol教授,也就是乳腺外科手术范式的开山鼻祖,廖宁有不少机会跟他上手术台,发现原来外科手术也可以是非常优雅的,“很有仪式感,每一步都不会多余,不会出血”。廖宁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学习欧洲最先进的理念和技术中,期望回国之后馈赠给中国的女性。
廖宁在圣安东尼奥大会留影
这个期望实现了。年前夕从法国回到医院后,普外科主任开始把乳腺患者交给廖宁。年,全国著名肺癌专家吴一龙教授在医院开设肿瘤中心,在他的指导下,廖宁开展乳腺癌多学科综合治疗及基因研究,同时也慢慢肩负起乳腺科主任的职责。
“我的导师吴一龙教授非常严格,大家都很怕他,他非常强调单病种,在肺癌精准治疗上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在这种理念引领下,我的团队发展得很快。”到年,廖宁带领的乳腺科团队全年做了台乳腺手术,手术之外还成立了随访小组持续